前言

- 和平与哥哥嘎六
2013年,身患癌症的和平为网站的多篇文章写下了唤起我们美好记忆的内容丰富的留言,有些字数很多,几乎就是回忆往事的短文。他在留言中说:“等有机会(我身体准许时)我把老国会街26号孩子们当年顽皮时所创举的‘全社大黑暗’、‘付伟力与李周抡大刀,嘟嘟摔断牙’、‘杨妈跳逃老关头’、‘松树林打乌鸦’、‘我在潭柘寺掏鹰窝遇险’、‘当年的夜袭队’等等故事逐一的呈现给大家,并让后辈们分享我们当年的风采。”然而,谁能想到,这个机会再也没有了。2014年4月3日,和平竟然永远离开了我们。
近期在修改网站《畅言畅语》栏目时,再次浏览了和平的留言,又一次被他那充满活力、个性鲜明的文字所打动,不愧是当年在大院里响当当的罐子!。斯人虽逝,音容犹在,在和平辞世一周年之际,特将他最后的留言辑成一文,以示纪念。
为了便于阅读,将个别一气呵成的大段留言做了分段处理,增加了一些标点符号,修改了若干的错字,个别地方为了连贯略微做了增删,特此说明。
和平的过早离去使我们只能看到他在给新新的文章《把我所知大院诸位的绰号略解一二》的留言中所列出的故事标题,希望曾经与他一起经历过那些难忘往事的朋友,接替和平,把这一个个生动故事讲给大家。
《把我所知大院诸位的绰号略解一二》的留言
老早就听皇亭子院里的孩子对我讲,院里有一个“新华社大院网”网上讲你当年如何如何,当时也就是茶余饭后的闲谈,没有当回事。今年元月初接到了萝卜转来老板的通知(前几年因公务在外,没能参加老26号院和甘家口元老们的聚会。)想,年已60加之本命之年,身患恶疾有生之日不多,该和发小和老友们见见面打打招呼,免得在地下大家再聚时提及此......就约了老同学刘阳(代表老26号院的刘家三姐妹)、唐妮(代表他哥哥唐钢和已故的弟弟“小方糖”)如约赴会,到会才知是XXX、老板、东东等人组办了“新华社大院网”。
今天服药后疼痛暂缓,无聊之际想起了看一下咱们的“新华社大院网”。第一章就看到了老板讲我外号的来源云云以及他新太太讲,皇亭子院听闻老子外号变色之说,真让我受宠诺惊!想我年幼时出奇的好动和淘气,加上家里五个全是男孩,从小爱打架是免不了的。但因造反派看中我家在甘家口的房子,我家被迫在69年初搬到皇亭子十间房(原日本侵华时修建的老仓库),时年已15岁。刚到皇亭子不久,就总看到空军的孩子穿过我院而且嚣张得很。一天我正在家门口躲着父母偷偷地抽烟,几个空军的孩子看到毫不客气地上来就向我要烟抽,我一下气就来了:就是你们院里的“老黑子”见到老子也要让三分,你们这些兔崽子想找死?言罢提起身边的一根木棍一根子将领头要烟的那小子打花当场!对面楼上的方小兵看到了也跑了过来,空军的孩子一下跑散了。那时皇亭子这里的孩子们都很怕“大联总”的人,心中很是不平。就在一次大家在赵小强家小聚而“大联总”老侯、陶远、小郭上门抓人之际,与他们正面顶撞了起来。一是我们人多,二可能他们当时被我身上的杀气镇住了(他们可能听过当年摄影部造反派在我家抄家时,我提着木棒打人的事!)一个人也没敢动悻悻而去,自此我才在开始让皇亭子院的兄弟们刮目相看。之后,我们(曹小沪、曹三毛、老麻子、小强、小敏、方小兵、李杰等人)为了保护皇亭子院的孩子们,组织了棒打玉渊潭中学木楼村村长等人事件,70年5、6月又因老26号院老辈王明的妹妹被班上的木楼村和勘探处孩子欺负,组织了在玉渊潭与木楼村、勘探处孩子们的约架(此架,小强大展神威!)。从此,皇亭子院有了西拒空军、海军、通讯兵,东联铁道部;南抗木楼村、勘探处、有色院,联羊坊店村的独立而无人敢欺的局面......小沪兄弟们等封我为“新华社社长”。至于对院里女同胞们,我家共五个男孩且一天到晚都与男孩们玩耍打闹,我的确不会与女孩子们沟通,更不知如何与女孩子们讲话!如我年幼时对院里女孩子们有过,万请女同胞们念我当时年幼无知,并诚心的送上时隔40于年的歉意!

- 和平(右二)与众发小在甘家口的合影
老板说起老26号院和甘家口孩子们的外号一事,本人屈指算来,不好意思,约80%是本人给众兄们起的!如老板的老板、小川的“麻雷子”、小渊的“渊大悲”、启光的“穷棒子”、王燕妮的“烂梨爷们”、小方的“坏骨头(此名,还是他和李京从海淀分局刚放出来不久时起的。)”卫卫当年的“劳为志”改“美男子”等等全是本人小时的顽皮所致。
记得还是约5年前的春节聚会,老板在大家酒过数巡后聊起了大家的外号。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大喊就是罐子给我们起得多,起码80%!当场凡我给起外号的兄弟都罚我酒一杯,灌得我七昏八素,还是萝卜心好把我送回了家。每每想起此事,心中激荡不已,仿佛又回到了幼时的老26号院和甘家口、皇亭子。自方小兵、任向东、戴小安等先后离世后,有时会想起在总社大礼堂看电影前,总要有一次大家和小安的玩笑(打X癌),任向东在红星少年之家趁大家都去陶然亭游泳之际偷枣摔断胳膊等等如烟往事。等有机会(我身体准许时),我把老国会街26号孩子们当年顽皮时所创举的“全社大黑暗”、“付伟力与李周抡大刀,嘟嘟摔断牙”、“杨妈跳逃老关头”、“松树林打乌鸦”、“我在潭柘寺掏鹰窝遇险”、“当年的夜袭队”等等故事逐一地呈现给大家,并让后辈们分享我们当年的风采。
我记得卫卫是当年得过“劳卫制运动奖”的,他曾在老26号篮球场给我看过他的腿(记不清是左右了),膝盖部有一个隆起的包,我用手按它是硬的,而且他对我讲自己有“创伤性关节炎”。在八中时,他的外号是“老瘸”,后来我和萝卜一起给他改成了“美男子”,今年春节见面时我亦是如此称呼他的。
我小时的确精力过于旺盛(可能是多动症),淘气得出奇,老26号院的每一棵树我几乎全爬过!不过……,我从不持强凌弱欺负小孩特别是女生!我倒是愿意与比我大的男孩过招打架,这一点邵小川(他大我5岁)深有体会。当年为与他争在机关烧机密文件的“小炮楼”玩火,我们两打了起来。我几乎是玩儿命了,虽说当时被小川教训的我满脸是血,可还是没能分出胜负。对于女孩子,因我家兄弟五个除了母亲之外全是男人而幼时的玩伴也几乎都是男生,因是,我根本不会与女生打交道和交流,更不知如何与女生说些什么?
《忆新华大院往事(一)》的留言
新新老板讲的(其二)此事我有印象,想我们小时哪儿有不磕碰的?就如我,小时因不会哑语无法和大哑巴赵树中沟通,结果让大哑巴“开了瓢儿”。二哥吴胜利看到后狂追大哑巴,幸好让我老妈拦下。如今我们已是满头白发,记起儿时的嬉闹,还真是让人欣慰!在此代表我二哥接受老板的歉意!明年你还要组织春节的聚会,即时我会带二哥过来与你一叙当年如何?

- 在玉渊潭游玩时的和平(左五)与弟弟小五(右一)
《动荡青春》的留言
在《岁月留痕》中看到了我已故的弟弟小五,不禁老泪纵横。他是1970年4月底(我是五一节接到噩耗的)在新华社山西永济五七干校打柴时(问当时同他在一起的老乡的孩子们,他们只是哭,具体情况直到今天也无人知晓!)不慎从山上掉下来摔死的!今天能在这里看到五弟吴小五(吴剑)的照片,非常感谢此照片的提供者,吴某在此抱拳了!!愿我五弟在天之灵也感谢他!!!

- 在盘山游玩时的和平(右前方第一位)
去盘山是嘟嘟的提议:那里有马猴和人生的“人猴”!小明的表弟“严胖”也证实确有此事,并据说有朋友拍到了“人猴”的照片,但一定要小心,那马猴们扔石头非常准!等我们大家到了盘山后四下里打听,才听到是一个临街的以买当地水果和土特产的小铺子家里有“马猴”。大家按村民所指找到了那个铺子,并看到了一个孩子样的人,他头小、脸瘦、手臂有点不对劲、弯着腰类似半爬行着走路。于是大家跑到一边商量,由启星、嘟嘟他们假装买东西,我和萝卜、晓非负责捣乱,吸引“马猴”家长和其他人的注意力,小川拿着老板家的老禄来120相机躲在其他人后面伺机拍照。马上行动!一切都在按照行动步骤进行,“小马猴”用称给启星他们称水果,可他不会算账。挡在小川前面的人刚让开,我们捣乱的还没发作,突然一个胖妇人吼叫着从屋里跑出来,小川一下傻了,不由自主地又按下了快门......
回到甘家口后,晚上在小川家放大照片时,看到马猴他妈的大胖脸,后面有一个比较模糊的“小马猴”。可惜这张珍贵的照片谁也没留下来,没能给此次盘山回忆画上完美的句号!
《太有才了》的留言
看了这篇文想起了曾大夫,我们老国会街26号和甘家口的孩子们无不是从小就是让曾大夫看病才长大成人的?曾大夫在总社诊所时我也是常客,夏天不是摔破的胳膊腿就是捅马蜂窝时挨了马蜂蛰,总是一进医务所就大喊曾大夫救命!他总是和蔼地笑着说:没事,上点药就好!文革中他也受到了冲击,最可恨的是连曾大妈也成了“国内最小的走资派”(那时,援朝经常提起这件事作为玩笑,鄙视文革的荒唐!)在甘家口受到了批斗!打倒党内最小的走资派曾大妈!这就是那时甘家口南1楼居委会批斗会的口号。现在想起来真让人哭笑不得。
《大娘》的留言
燕燕姐姐讲大娘,我也有同感!我们小时接送幼儿园以致小学一年级接送上、放学都是大娘辛苦。我家的大娘是标准的河北三河县(老北京称:三河县的老妈子)人,她为人和蔼可亲,我幼儿园毕业在家等上小学时,她带我回过一次她的老家三河。现在我还记得她家有只哈巴狗,只要我用脚一踢它,它就汪汪叫!说到了家里的大娘,我同时也想起了援朝家的“胖大娘”,此人是老新华社了!我们从小就听她站在四号楼家里的阳台上叫援朝回家吃饭、睡觉了,直到长到了五年级。大娘们为我们的成长辛苦了!让她们在天之灵得到充分的休息,安息吧,我们尊敬的大娘们!

- 和平(右)与邵家三雄之小山
《1965年新华社电话簿》的留言
细看了才知道是65年的电话本,65年中期我们就开始逐家依次的搬离总社了。
那时的总机是:66局8521.我家的分机号码是:19,小川家的号码是:27。因那时常电话约和小川、渊、山三兄弟打拱猪,谁输了就把眼睛蒙上,用手摸桌子上的几杯水(有盐水、至今柠檬水、糖水和自来水)。所以对这些号码还记得。
《我们的舅舅》的留言
老国会街26院但凡上过红星少年之家的孩子们无不对少年之家记忆犹新,且不知当年少年之家的房子就是东东姥姥的房子!尤其是少年之家的那棵枣树和它结出的枣子,至今让我们这些当年在少年之家偷枣的老贼们想起来垂涎欲滴!也是因为偷枣,任向东摔断了胳膊、刺穿了鼻子,可惜任向东因心肌梗死早于戴小安已故多年,不能与我们一起聊聊当年少年之家的那点事了。如今那所东东姥姥的房子据我三哥吴新华讲已拆去一半面目全非了。这不仅使我们的回忆中缺少了很多很多……朦胧中似乎又看到了秦老师(老转儿)、温老师(温神)和大娘及她驼背的女儿……
《我要说话》的留言
燕燕姐,今天看了你的这篇文章才知晓伯母已辞世,想起在甘家口时每次去你家见到伯母她都很亲切的叫我:“烂罐子来了,最近又淘气了没有?”当然我每次看到伯母也觉得很亲切!你爸爸就不同了,他太过严肃,从小我就怕见他,老是回避他看我的眼光(心虚吧-哈!)。愿伯母在天之灵安息,我们想念她!
《深深的思念——纪念爸爸去世三十周年》的留言
唐妮,我们的父母几乎都在文革中受到冲击,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我们也是在这些疯狂的漩涡中挣扎着历尽千辛万苦成长起来的。我们要学习父母们没有因文革的冲击而丧失了对国家与民族的信任,他们凭着对新闻事业的无限热爱以不同的方式默默的为自己的事业尽完最后的力量!
在新闻方面,我曾在邮电报恢复时从工厂借调过邮电报社负责摄影采编,那时对工作的热情是很高的。我第一篇编采、摄影合一的小栏目就是采访了邮递员几十年日复一日送报到山村(北京西郊燕家台地区)。后来原摄影部杜海震之子杜毅请我到当时的第五机械工业部帮他搞摄影,这才正式的于79年中调动到五机部,后改:中国兵器工业部、中国兵器工业总公司,2002年撤销。记得还是在五机部时,一次中央领导来访,因我的闪光灯电瓶充电不足(那时是用硫酸电瓶)拍摄的效果不好。回家后我将此事讲给了父亲,他很生气说,作为一个摄影工作者,你手中的相机就是战士的武器,手中的枪必须每天擦亮上好枪油,每天下班前一定要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晚上睡觉前一定要准备好第二天用的相机、胶卷,电瓶必须充足电。自那以后,我每天遵循父亲的教导做好每一件事和工作,再也没出现过前面发生过的工作失误。
《忆唯真》的留言
记得王唯真叔叔和鞠庆东叔叔从巴西回国后第一次在总社大礼堂的报告会,那天我正好有病在家没有上学,那时我们住在六号楼,是离大礼堂最近的,听到了礼堂广播的声音就跑了过去并有听取了王叔叔和鞠叔叔的报告(那天整个会场内人满满的,就只有我一个小孩坐在最前排的座位上当时我感到很自豪!)。对王叔叔他们在巴西誓死保卫和捍卫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威的英雄举动,为此同在场的叔叔阿姨们一样不由得留下眼泪,此情此景至今记忆犹新!所以在我们家搬到皇亭子后,每每见到小联都视如兄弟般地亲切,其因是他是我少年时心中英雄的儿子。在此请让我对已故英雄的叔叔送上我无尽的哀思和对英雄的无限敬仰!
《纪念我们的父亲王唯真》的留言
小联,我听你父亲第一次在总社大礼堂做报告会的时候还不满12岁,那时他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英雄我们从小就听得太多了,但像你父亲这样活着的英雄,他是我一生中唯一见到的!我每次见到你,或你姐姐都有一种亲切感,那是由于对你父亲--我少儿时期心目中英雄的无限敬仰!好兄弟,望你能继承我们父辈们的光荣!